|
沙发

楼主 |
发表于 2011-5-28 21:26:30
|
只看该作者
丈夫下了保证,一旦商业稳定了,就回家。: F* K1 i$ ^4 A
$ _7 N/ x* X3 `' @% s+ B% @; C3 v
余美颜挽着丈夫的手,依依不舍,她突发奇想地说:“我跟你一起走吧,我也会英文,我可以帮助你。”
1 q6 z/ I# C! ~$ t) h
1 [, a& o: I$ K6 V# e, C6 a* G丈夫却顾虑自己的父母。希望余美颜在家帮助父母,打理好家里的产业,毕竟在开平,谭家有部分商业需要照料。
0 J5 M2 e0 _5 |- u" Z' n- W# D. I3 g o; p% ]4 L
余美颜送走了丈夫之后,几天下来,就瘦了很多,想到丈夫去的是欧洲,路途遥远,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,余美颜越发不舍。独守空房,长夜漫漫,日子的寂寞可想而知。
* h/ {5 W# h' B% A D
+ C* N: ~2 [+ J' u+ p4 ?$ m从此后,余美颜守着公婆和小姑度日。谭家的产业在开平来说,属于数一数二的大户,余美颜又长得风流袅娜,性格也活泼开朗,所以,一些富户太太来找余美颜打牌的很多。当时的社会,当然没有一些电视之类的娱乐产品,有钱人家互相串门,打牌,是唯一的消遣。# T' S% E! N, X! f0 M
& O1 A; H' M# b% W/ x U
余美颜最初对打牌并不太感兴趣,可是,在家里待着,她越来越觉得憋气,她和小姑有点不合。这个小姑比余美颜小一岁,尖嘴利牙,非常的能说会道,还经常指派余美颜做事。( m# ?+ [" A5 E8 p6 O
6 `; j" r7 ~# }- O1 i
余美颜也是骄纵惯了的,在家里时,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,岂能被这个小姑欺负。有一次,小姑衣服上的扣子掉了,她要余美颜帮自己钉扣子,本来谭家有很多的佣人,小姑这么使唤,余美颜当然不会干,于是,性格也比较急躁的余美颜,就当着婆婆的面,和小姑吵了起来。
4 Z% B) [; m0 U5 }2 O0 j* b/ K# ?; P2 M
婆婆当然是偏向自己女儿的,她不仅批评了余美颜一顿,还对余美颜说,你不喜欢这个家,就滚出去。* n( |) \& ?3 w' _3 a* ?% r
; W' r; @" [+ B, i余美颜在家里受了几天气后,就把乐趣用在了打牌上,最初她还能约束自己,输得也不很多,可是,当她打牌的技巧越来越娴熟的时候,她渐渐控制不了自己,把自己的贴己都输了出去。
+ Y0 M6 C9 V; P
1 g. z+ H4 S9 D8 K这样一来,余美颜的婆婆越来越看不上余美颜,加上小姑在一边挑唆,余美颜在家里简直是度日如年,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。0 y9 s: j) b5 d, O; m
* i' m# n( m2 P% p白天的日子也就罢了,晚上,每当余美颜回到自己孤冷的卧室,每当躺在床上,回想起丈夫临走时的温存,她就越发忍耐不下去。她才青春十八岁,身体刚刚被开凿,刚刚体验了夫妻生活的乐趣,转眼间,人去楼空,自己就要守“活寡”,她受不了。: @& ~' v) k" A5 D6 y3 O0 y
7 n C4 n5 n7 e) u7 Y寂寞的日子,是如此的漫长,她无数次地念着温庭筠的词《更漏子》“玉炉香,红烛泪, 偏照画堂秋思。 眉翠薄,鬓云残,夜长衾枕寒。 梧桐树,三更雨, 不道离情正苦。 一叶叶,一声声, 空阶滴到明。” 她觉得,自己的日子,就在这“一叶叶,一声声”的漫长等待里,一天天过去了。4 n9 F) M+ D* a
% |9 W0 `9 Q4 S8 Q7 D' c; V
她想给丈夫写信,可是,丈夫行踪不定,有时候是美国,有时候又跑到了南洋,开始的时候,还回封信,渐渐地,杳无音信。9 _- E% x6 @1 ^. z3 A" G# I
, H! w+ C. i+ e1 k" k
她觉得丈夫抛弃了自己,在无数个夜里,她感到,自己成了这桩婚姻的牺牲品。她甚至想,丈夫在外面会不会花天酒地。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外国书籍,越发怀疑丈夫的忠贞,因为国外的女子更为开放,她觉得丈夫不会忠于自己。 e( a) e4 ~4 e4 z( `# ]
! `$ s0 R; q3 C' B回到娘家,她向父母哭诉,希望父母为她做主,帮她把这门亲事退了。她实在不愿意在封建家族里做一个活寡妇。" E% s2 r" m4 J# N3 a
) h* C6 R0 u" _9 i父亲连连叹气,母亲却教育她,要恪守妇道,不要想那么多。余美颜觉得娘家也不理解自己,她想,凭什么我要在这个家庭里,做他们的附属品、牺牲品,要是他们的儿子一辈子不回来,或者死在了外国(当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爆发),家庭岂不是我的坟墓?4 J Q. `* f/ E2 d1 d! G
9 N% c" e9 @: [8 x2 f) o# q& y惆怅不已的余美颜趁着一个机会,离开了谭家,她决定永远也不回去了。
0 F" G5 }; ]+ ^# V7 L
* ~$ ]1 N' _2 e/ H7 Q2 @, e B她才十八岁,她讨厌那个牢笼,她希望重新找寻爱人,一辈子相亲相爱,永不分离。
+ c) e' V4 }: Q# H, b, K
( {6 Z8 o5 e3 E( Z# p" W可以这样说,余美颜的出走,相比起娜拉的出走,更具有震撼性和代表性。余美颜的出走,是纯粹为了解决生理上的寂寞,当然,与公婆和小姑的矛盾,也是导致她出走的一个导火线,更多的原因,是她受不了新婚燕尔的分离之苦。她的性意识刚刚被丈夫催醒,却又要克制自己“灭人欲”,她认为这种生活,是残酷的,她需要性爱的滋润。她和丈夫并没有矛盾,甚至可以说很相爱,但是,当丈夫遥遥无归之时,她断然决定放弃等待,去寻找“性福” 。
+ t+ Z/ R" F# A/ q$ c( m, u# o9 k' |$ i8 ]# n
这种标新立异的行为,别说是当时,就是现如今,要是有女人这样做,也被认为大逆不道。
7 r! F/ D8 Z- G9 {- U/ E) m' ]+ r& B, j9 y5 S2 G- r' f* f1 x8 y- N8 ^
其实,女人也是人,没有性意识的女子,她对性的意识,是朦胧的,当一个女子,一旦经历了人事,体验过性,她需要正常的夫妻生活,来维持身体的荷尔蒙平衡。可叹的是,很多的女子,不敢走出那一步,并且会为自己的奢想感到脸红,觉得不守妇道。余美颜不愿意做一个“留守妻子”,尽管她爱丈夫,可是这个丈夫只是一个影子,只能存在回忆里,她决定抛弃他。
: p) `, R- @1 Q1 [9 e
: v4 t S+ B8 S, ~7 n1 D$ O追求性爱自由的前卫女郎6 E, K! w- A! e5 d
" v. q* \ U" \$ V' f
1918年2月27日,离家出走的余美颜来到了广州,阴差阳错,她竟然被当地的巡捕抓了起来,投送到了监狱里。
9 @$ u( h! f$ q, E
; b* N/ A" m3 X( y: i为什么官府会抓捕余美颜呢?余美颜一不犯法,二不违纪。原来,就在余美颜到广州的前夜,海军总长程璧光被刺身亡。6 R0 Q6 l% y, t" P' A
. x/ y a1 N1 M) m5 s. |( p
关于陈璧光被刺原因,至今的史料,还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结论。陈璧光在当时的身份来说,可以说举足轻重,他的身亡,引起了当地公安部门的重视,并且对所有可疑分子进行排查。( F. I- |8 l/ X0 G, b% k0 N% z
, @8 H- R4 o: H1 ^2 _9 A/ N余美颜身为女流,怎么会成为“可疑分子”呢?原因是余美颜穿着打扮过于招摇怪异了,现在的看法就是,余美颜“个性太强”。当然,现在任何一个女孩子,就是把头发染成绿色,或者剃成光头,扮成春哥,也没人会认为不妥。当时是民国时期,警察还看不得这样不伦不类打扮,余美颜很不幸地成为了可疑分子,拘在了第四区署。9 e5 u! a1 G5 V# ?0 Y; D: N
( \: T- k1 w- g1 ~) [2 y
其实,一个女人,再怎么招摇,怎么会刺杀程璧光呢?这可以看出,当时社会是如何的腐败和黑暗了。; f2 o/ M5 q0 W+ m
, l3 q, R) u, O% I/ g5 p' B- r+ X
余美颜被拘留,不久就在当县长的姨夫保释下,重新获得了自由,可是,这一拘留,却对余美颜的一生,产生了巨大的变化。/ j& A! W# t5 Q9 W* }0 t
) m1 J- A2 I+ n" b
首先是谭家要求和余美颜解除婚姻。余美颜离开的时候,是逃出来的,这事让谭家认为“大逆不道”,解除了婚约,余美颜没什么留恋的,她没想到的是,她的亲生父亲,竟然会把她投进了习艺所。5 w$ L7 y% B+ [" J# o
1 t0 S3 ]2 i& ]据说,当时余美颜的父亲听说了谭家的一些闲话。婆婆和小姑在余大经面前,诉说了余美颜的种种不是,并且把一个“不守妇道”的罪名安在了余美颜的头上。 |
|